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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哔哩哔哩2023-08-04 17:39:16

谨以此文,献给南北战争。

题记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投降以后仍然被世人崇敬的英雄吗?


(相关资料图)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我们的老将军,我或许不会相信,投降的人同样是英雄。

——1867年

这是一个寻常的周末,入春许久的里士满,乡间早该充满鸟语花香,城中的酒馆早该顾客盈门,这座坐落于共和国南部的小镇,曾经的它是这样的迷人,若在以往,你走在街头,会看到街上不同的肤色交织在一起,有珠光宝气充满贵气的白人贵妇,有光着上身搬运着货物来自于乡间一座座种植园的黑人奴隶们,还有鲜少的黄种人,尽管在这片土地,他们被轻蔑地称为黄皮猴子,但来自于遥远大洋彼岸的他们,为了这个自由平等博爱的乐园不受侵犯,为了这片乐土,而抛洒着自己的热血。

距离那场被写入历史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两年,当我再度造访里士满这座城市的时候,这座城市正在从战火中重生,但是它似乎拒绝做出改变,黑人们虽然挣脱了有形的枷锁,但是无形的锁链随之而来,禁锢着他们,让他们感到憋闷,北方州和南方都不是很欢迎这群共和国的“新公民们”,港口上前往遥远的阿非利加的自由之地协会报名点每一天都人满为患,获得自由的黑人们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国度,回到大洋另一端,那里是他们世代生活的故土。当我从马车中探头打量着这座从战火中重生的城市时,看到的这些都令我迷茫。

“你觉得亚伯拉罕 ·林肯是怎样的人?”我坐回到车厢内,开始了提问

“糟透了,他对于北方或许是个英雄,但我们南方人看来,他是个蹩脚的政治家,糊涂的鞋匠,无知的讼棍。”听到我的这个提问,马车夫回答的语气中那满满的愤懑之气,让我毫不怀疑,若是林肯此刻死而复生站在他眼前,他可能要扬起马鞭给他来次正义的鞭笞,就像不到数年前里士满剧院内包厢对他迎头棒喝,并且向世人宣告这便是暴君下场的布思那般。

“怎么就糟透了?”我继续问道

“北方佬,上帝赋予了你我不同的生活方式,真是见鬼,我们南部世代都是靠着种植园生活,谁家没有个几十英亩甚至更大的庄园?那个糟糕的讼棍给了黑魔自由,那群黑魔是地狱里最可怕的恶鬼!知道吗!恶鬼!得到自由后,有好几家种植园的园主都半夜被这些黑魔抹了脖子,北方只会说些虚伪的大道理,说什么上帝赋予了我们每个人自由,我真想撬开那个糊涂鞋匠的坟墓,狠狠地唾弃他!”马车夫越说越激动,后半段几乎是一边说着一边朝街道的石板路上啐口水。马车拐过一处路口,这个马车夫仍在抱怨着那个无知的讼棍。但有人认出了他。

“约翰逊?”史密斯不确定地问道,他是这座小城里难得的体面人,在北方读完了大学,内战爆发前,他也嗅出了这个味道,从感情上,他朝夕相处的老师和同学都在北方,他也多多少少认同北部的一些看法,于是他悄悄给了他自己种植园的奴隶们有限的自由,但是他选择拿起武器,为捍卫自己祖辈开始的生活方式而战,这样矛盾的人,在南方绝不是只有他这一个。

“史密斯?”

老友的重逢没有什么可以赘述的,隔壁的书店老板告诉我,这两人一遇到一块,就要说起彼此的光辉历史,甚至拉对方喝上几杯,于是我下了马车。

“车费多少?伙计”

“美分,先生”

我打开那长期进食不足饿的干巴巴的钱包,捏了几个硬币抛给车夫,然后又递过去一美元作为小费,马车夫不带任何表情地收下,转头继续和老友史密斯叙旧了。

四月间的里士满,天气是那般地让人捉摸不透,就有如伴侣同样捉摸不透的她的心思那般。在城中的时候,天空的暖阳是那般和煦,温柔地照拂着南方大地上的这一切的生灵。在乡间小道行进没有多远,绵绵雨丝便飘落了下来,只是这雨势很快变得大起来,变得有些汹涌磅礴。

“该死,见鬼!”看着此刻阴云密布的天空,我一边咒骂着,一边裹紧了身上的这件皮大衣,这件大衣是我父亲最得意的战利品,上面有一个弹孔,它是从南方邦联一个战死的尉官身上剥下来的,我的父亲相信,军人穿过的衣服可以庇佑他的子女们。如今的我只希望这件皮大衣真的这般神奇,裹紧了它,加快步伐,到处寻找可以暂时避雨的地方。

正在我低头快步前进的时候,石板路上飞驰过来一辆马车,速度之快险些将我撞倒,马车里探出来一个脑袋,对着马车夫不满地斥责:“杰克,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把马车赶太快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万一撞到了人该如何?”我循声望去,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有着一头漂亮的棕色卷发,蓝色的眼睛格外动人,麦色的皮肤,是一个大美人,她的美貌即便是最高明的雕塑家制造的作品,也不可能胜过她容貌的万分之一。少女斥责完马车夫,便回头来对我说:“先生不好意思,我家的马车夫总是这般冒冒失失的,你看你这身皮大衣都溅了不少泥水,还是到我家来暂时避避雨吧。”

“你是从哪来的?我看你不像是咱们南方地区的人”在马车车厢内坐下后,这个少女问我。

“我来自北方地区,我和我父亲都生活在康涅狄格州的一个小镇上,我父亲是个律师,我毕业于哈佛大学文学系。”我回答眼前这个少女道

“哈佛么,那是一个好学校,我从父亲那里听说过这个学校。”少女有些惊奇地打量着我。

“对了,我还没说我的名字,我叫乔治”

“我叫安妮”

“我们一家原来是住在爱尔兰,但是当我出生的时候,那里正在遭受大饥荒,我们凯尔特人在那个所谓的不列颠帝国里,就是二等公民,用我祖父的话讲,住在伦敦的贵族老爷还有那些国会吃的脑满肠肥的蛀虫们,只要饥荒不出现在英格兰、威尔士,我们爱尔兰人死的再多又如何?”提到自己家的过去,安妮有些激动,也有些愤怒。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一家是后来移居来的美国?”我看向安妮问道

对于我的询问,安妮没有出声,只是给了我一个眼神作为答案。

“对了,安妮小姐,不知你是怎么看林肯总统这个人的?”我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他是一个英雄,不管他解放那些可怜的黑人奴隶是出于什么想法,但至少让这些可怜人获得了自由,和我们一起生活在阳光下,呼吸自由的空气。那个刺杀他的刺客,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生物!”可能是联想到自己家的家世,安妮回答起这个问题有些自我代入,说到那个刺客布思的时候,她表现的和那个讨厌林肯的马车夫一般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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